消防员来到Scala

摘要：无论招聘CFO还是一般的财务人员，最好选择不同行业背景的人。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在日常的财务管理和风险评估中，他们相对来说会表现得比较客观。总之，一个称职的CFO，永远不能太乐观。

消防员来到Scala: 一个称职的CFO，永远不能太乐观。

一直以来，IT行业就是一个全球性的个人英雄主义盛行的行业。早在20年前，一群如创建苹果公司的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般年少轻狂的IT业创业英雄们，就曾经轻易撼动了华尔街100余年来偏于沉稳理性的投资风格。后来的.Com热潮更是涌现了一批试图颠覆整个工商业传统规则的少年天才。尽管如今，许多风流已被雨打风吹去。

不过，有的人就不这样看，毕竟天才也要服从于某种秩序和传统。

Scala公司的CFO，58岁的诺曼·林德赛(Norman Lindsay)，在1999年9月加盟Scala伊始，就以其专业财务顾问公司代理CFO的职业特性，向软件天才们一直引以自傲的天马行空式的企业管理风格发起了艰苦的挑战。作为一家起家于财务软件的中型ERP软件厂商，在阿姆斯特丹Euronext股票交易所刚刚上市一年的Scala，当时正饱受Y2K后遗症——为解决客户的“千年虫”问题而导致的IT经费严重透支问题——的困扰，陷入了营业额锐减和费用居高不下的尴尬境地。而在1997年，上市前的Scala与几个主要的合作伙伴合并，放缓的市场难以让Scala弥补购并所带来的亏损。

“所有的问题都在于这是一家迅速发展的年轻公司，缺乏感知财富变化的经验。如果能够轻易通过股票融资，就能轻松管理增长。一旦股票市场枯竭，一切就变得难上加难。”有着来自不同行业的15年CFO经历的林德赛苦笑着说，“当时的CEO也太年轻了，这个行业的人普遍太年轻了，这既是优势也是麻烦。”

林德赛随后策动的一系列“救火”行动表现得既简单而又干净利落，颇像专业消防队员所为。他首先控制住了Scala的公司规模，超过半数的员工经协商离职，年度费用一下子就削减了一半，节省开支高达5000万美元。另外，一些分公司也改变为自主经营的合作伙伴。要知道，软件公司的人力成本通常是运营成本中最大的一块，同时也是最容易失控的成本项目。

林德赛同时把Scala公司财务管理上的一些不符合传统财务逻辑的东西统统“复辟”，比如建立季度销售预测系统、把客户的付款期限缩短一半（从110天压缩到55天）、销售绩效考评变为保守的“回款视同销售”政策（此前是令人惊讶的“客户签单视同销售”政策，造成大批坏账），等等。2000年第4季度，Scala艰难地实现了并购后的第一次盈利。此时，林德赛上任仅仅9个月。

“相对来说，传统企业比较有规划、有组织，有不同年龄层次的人在里面，管理得比较好一些。而在IT行业往往不是这样，很多新兴公司的CEO显得过于技术性，或者太年轻，对复杂局面的把握相对弱势一些，而CFO也缺乏足够专业的强势，有时候会造成很大的灾难。”林德赛更像是一个“影子CEO”，他把60%的时间花在了总部以外的差旅上，来巡查Scala分布在从圣保罗到上海的分支机构。“实际上，CFO职责的关键是掌握好一种平衡。” 林德赛说。

阿里·德赫斯在他那本跻身1997年度《商业周刊》10本最佳商业类图书的《长寿公司》一书中指出：所有长寿的成功公司，都采用相对保守的财务制度。而几乎一夜之间就崩溃的安然公司，长期以来一直采用大量激进的财务政策；正是这些致命的激进，在不断破坏安然本已脆弱的财务平衡能力。

林德赛给中国IT企业的一个建议是：“无论招聘CFO还是一般的财务人员，最好选择不同行业背景的人。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在日常的财务管理和风险评估中，他们相对来说会表现得比较客观。总之，一个称职的CFO，永远不能太乐观。”

传统、外行加上不乐观，这个已经将市场需求分析写进公司研发策略的扭亏高手林德赛，为高科技行业的CFO画出了一个另类的白描肖像。

本文原载于《IT经理世界》